面对一道选择题:若你手头仅有10元,你打算用来解决一顿饭、购买一杯奶茶,抑或购置一条手链?在印尼,大多数居民更倾向于选购奶茶和手链。

他们对饮食的要求并不高,填饱肚子即可,但在娱乐和休闲方面,他们却愿意投入更多的资金。印尼本土的华人这样讲述。

与华人习俗不同,储蓄并非印尼人的传统习惯,亦非其日常生活所必需。对于众多月收入不足2500元的印尼民众来说,若想过上相对舒适的生活,攒钱实属不易。

需求尚未满足

印尼人民追求着享受生活的理念,对他们来说,“收入两千却消费三千”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。在印尼的众多购物中心,无论是中午、傍晚还是夜晚,主流的奶茶和咖啡连锁店前总是排满了等待的人群;而以IP周边产品为主的泡泡玛特和名创优品,在晚间的结账处,五分钟的排队等候更是司空见惯。

访问印尼最大的电商之一,你会发现那里的鞋服产品中,不少价格仅几十元,同时也提供了分期付款的便利服务。经过核实,这并非平台统一的默认设置,而是源自印尼消费者真实的支付需求。

在印尼雅加达的一个繁华市场,位于高档写字楼地下的一层,人潮涌动,既有本土品牌也有国际快餐连锁店。我选择了当地知名的快餐连锁Bakmi GM的牛肉干拌面,其价格大约是23元人民币。面条中大约包含七片牛肉,但分量并不充足,对于一位中国成年男性来说,恐怕需要两碗才能满足胃口。然而,对于月薪仅4000元的印尼白领来说,每次用餐花费40至50元,显然是不切实际的。

笔者在印尼本土连锁快餐店点的牛肉面

印尼人若想解决温饱问题,更倾向于前往商场外的摊位,那里的食物价格仅为10元以下,尽管牛肉较少且环境不尽如人意。相较之下,若他们选择位于写字楼的连锁快餐店,则不再单纯追求饱腹,而是追求食材的优质,期望品尝到正宗的牛肉,并愿意为此支付更高的费用。

若想享受美食的精致,便需适量节制饮食,而若追求饱腹,品质往往难以兼顾,印尼民众的生活确实颇为无奈。然而,鉴于他们的收入状况,这样的境况也确实难以得到根本性的改善。

依据世界银行的规定,采用购买力平价(PPP)的换算方式,月收入介于10至50美元(约合300万至1500万印尼盾)的人群在印尼被定义为中产阶级。若以汇率换算,这一收入水平大致相当于每月1296至6480元人民币。

鉴于印尼各城市之间的不同,若居住在雅加达,中产家庭的标准收入或许需达到每月1000至1500万印尼盾。依据当前的标准换算,这笔金额大约相当于2万美元(参照印尼的物价水平),再以1国际美元(购买力平价)约合3.51人民币的比例计算,2万美元则大致等同于约8775人民币(购买力平价)。观察下来,印尼中产阶层的收入水平与中国相比,尚存在一段距离。尤其是对于社会底层劳动者而言,他们的实际购买力更为薄弱,这一状况也使得他们在消费方面面临诸多限制。

我询问,若印尼的人均收入增至一万元人民币,这种消费观念是否会随之发生变化?

他表示,暂且不考虑最终成效,对于印尼人而言,实现年收入达到一万元或许会是一段相当漫长的旅程。回顾我国咨询行业的发展历程,一线城市月均薪资首次超过五千元的时间节点主要集中在2012年至2015年之间;而到了2023年,我国城镇非私营单位月均工资已攀升至10,058元。我国月收入从5000元增至10000元,即便在GDP高速增长的情况下,也耗费了8至11年的时间。那么,印尼实现这一目标又将需要多长时间呢?如此漫长的过程,消费观念以及物质生活水平无疑也会发生显著变化。

依照某种观点,印尼民众未能充分满足的需求将持续存在,这同样暗示着,对于我国企业而言,将拥有一个相对较长且稳定的机遇期。然而,企业必须深入掌握印尼消费市场的多样化特征。

印尼的差异化

更大的店面规模、更为繁多的商品种类、以及众多IP的集中展示,尽管名创优品在中国市场仍保留着日用杂货店的特色,但在印尼,它已呈现出一种全新的形象。

2024年8月,名创优品在印尼雅加达的Park地区开设了首个旗舰店,该店占地面积3000平方米。开业当天,销售额便达到了118万元人民币,这一成绩刷新了名创优品在全球范围内门店的单日销售纪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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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一般所见的名创优品门店有所区别,印尼的旗舰店在超过80%的展示空间中,陈列与展示内容都与知名IP紧密相连。诸如迪士尼、哈利波特、芭比、海贼王等顶尖IP各自拥有专属的展示区域,而在超过10000种商品中,IP相关产品就占据了3000种。若不借助色彩和IP形象来辨别,很容易就会将此处误认为是主打IP潮玩的泡泡玛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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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超级IP”与“超级门店”的结合,使得名创优品的收入迅速增长。去年,其深受印尼消费者喜爱的三丽鸥IP主题店,在开业后的第一个月,销售额便突破了600万元人民币,这一成绩也刷新了名创优品在东南亚地区的门店销售纪录。

从最初的日用品商店起步,名创优品在印尼开设了超级IP主题乐园店铺,充分利用了当地消费者对IP文化和潮流玩具的热爱,成功提升了品牌的知名度和销售额。在印尼的众多购物中心,不难发现印有红白字样的(名创优品的英文名)店铺招牌,与此同时,也能看到其竞争对手OH!SOME的黄色背景白色文字招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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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据表明,OH!SOME源自我国IP潮玩与杂货店KKV在印尼的经营活动。2024年,原代理商在原有店面基础上推出了自家的OH!SOME品牌。该品牌在印尼市场被视为主要对手,对外公布称已在印尼增设了超过111家分店。

在笔者所探访的印尼购物中心里,众多OH!SOME店铺不仅面积更宽敞,且地理位置更显眼。与主打IP的产品有所区别,OH!SOME精准捕捉了印尼民众对零食的偏爱,店内设有以方便面墙为特色的巨型零食区域。这些调整均是基于对印尼消费者喜好的深入研究和精准把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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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尼化升级即将到来

Andy刚踏入印尼市场进行调研,他所在的公司在国内与名创优品形成竞争关系。然而,他对OH!SOME和和两家品牌的本土化进程并未给予过多关注。他认为,印尼市场缺乏类似中国义乌那样完善的杂货供应链,这使得大规模采购变得困难。尽管如此,印尼的杂货店仍有广阔的发展前景。在低端消费领域,印尼的商品价格已经相当低廉,然而,对于需要频繁更新换代的杂货领域,新颖的产品和创意总能催生出更旺盛的需求,尤其是考虑到印尼市场的基本需求尚未得到全面满足。

印尼本土的95后群体也表示,这些来自中国的品牌确实为印尼带来了更多优质商品,并且在未来的较长一段时间内,它们完全可以满足印尼民众的基本需求。然而,他的语气中仍透露出一丝遗憾:“中国企业似乎还未真正扎根于此。”尽管某些中国品牌将促销活动安排在印尼每月两次的领薪日(印尼民众偏好即得即享的消费观念),然而,他们并未像欧美企业那样真正洞悉印尼消费者的心理——既未深入挖掘我们的内在需求,也鲜有融入本土文化特色的产品推出。

实际上,这种“表面上的本地化”现象,在交流领域中也普遍存在。当调查接近尾声时,Andy若有所思地提出:“在与印尼的联系人交流时,我们应选择使用英语,或者请精通印尼语的华人将信息翻译成中文。相较于让他们用不流利的中文交流,从而打断他们的思维连贯性,我们更应让他们在熟悉自己的语言环境中更加自在地表达。”他进一步指出,在会议过程中,印尼的合作伙伴仅用他们的母语简洁地表述了三条关于渠道的信息,然而,当他们需要用中文详细阐述时,耗时竟达十分钟之久,尽管如此,双方的沟通和理解仍存在一定的偏差。

当中国企业运用众多知名的知识产权组合进军印尼市场之际,可能尚未察觉:实现真正的本土化,不仅需引进国际IP,还需深刻领悟当地交流的内在规律。在带有红色背景和白色文字,或是黄色背景和白色文字的招牌背后,中国品牌在商品设计以及商务洽谈的过程中,必须深入掌握印尼民众的习性,包括他们收入水平不高却热衷于消费的消费观念等,只有这样,才能进行有针对性的调整与变革,才能像那些已融入中国民众日常生活的欧美品牌一样,成功融入印尼民众的生活之中。